太平間的工讀生

腦洞集合地。有偏好的CP但基本上是博愛黨,沒什麼雷。接受丟梗產糧互餵,但後果自行承擔_(:3」∠)_

回家│狗燈│《業》背景設定系列

*狗燈,現pa注意

*採用《業》的警匪故事設定,大天狗為黑手黨頭目;青行燈為偵查情報警司

*有你思念之人的所在地就是家

*祝狗燈廚們聖誕快樂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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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行燈近來似乎步入了老年期,就是撇開睡覺的作息,其餘時間不管是工作、吃飯、更誇張的只是散個步,都會無意識地進入呆滯模式,心神不寧、看個電視都會變成被電視看到睡著……。

 

外人不知道,她滿腦子都是最後一次見到大天狗的清晨。

彷彿回到他們互不知對方底細的那些日子,早上起床各自到工作單位報到;藉口午休回到同居的房子、或是製造再熟悉咖啡廳不期而遇的假象;晚上結束一天的行動和工作,和平地或是激情過後擁著對方入睡…無知是幸福,映襯著現在平淡無奇日子的空虛。

 

她拒絕了私奔邀約後,還是陪了他待在日本的最後一個晚上。

為了逃避追緝,大天狗那天是頂著一頭染過又剪短的淡金髮色見她的,整體而言遠比他和警視廳對峙的時候溫和、平易近人許多,不仔細看根本沒有所謂的凶神惡煞戾氣。

 

隔日清晨,青行燈在半睡半醒間看著他背對自己著衣,襯衫掩去他背上一大片象徵黑手黨繼承人的群鴉亂舞紋身。除了多出幾道傷痕,都和她以前看到的一模一樣,不管是佈滿全背的漆黑羽翼、八隻紅眼烏鴉、不明意義的符文、或是被環繞在中央-戴著天狗面的人型猛禽,都毫無褪色跡象。

 

大天狗一向醒得比她早,在得知他的身分背景後,青行燈原本以為那只是對方從小養成的警戒心和生活環境所導致,但那一天,青行燈更願意相信的是:他根本沒睡著,花了整個晚上,只求盡興、不留下遺憾和她纏綿至精疲力盡,剩下的、等她睡過去、僅僅大概兩個鐘頭,大天狗都用在『凝視』和『烙印』上了。

 

-我會永遠記得妳。

在她朦朧意識中贈與的最後親吻和道別,讓青行燈在清醒後關在房裡,茶不思飯不想哭了整日,連衣服都沒穿上過、只是蜷曲在原地窩著。因為身分的特殊性,她甚至連他的任何一張相片都沒辦法留下,沾有大天狗氣味的被單、床罩、枕頭套、甚至是她自己的身體都捨不得馬上清洗,能留一天是一天。

 

 

「妳的心思飛去北極圈了,阿燈。」

「…啊…?」面對安倍晴明帶有揶揄意味的詢問,青行燈發出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狀聲詞。

 

「妳就別裝了。」白髮男人放下鋼筆和文件、雙手交疊,卻不具備偵訊犯人的氣勢,更像是鄰家老爹關懷孩子的模樣,「大天狗的去向,還有你們的關係。」晴明的坦白,旁邊正在整理公文的神樂和打盹的源博雅可不能裝作沒聽見了。

 

「…這個…。」

在這裡工作這麼久了,卻是青行燈頭一次對警視廳總監無言以對。

 

「喂,晴明,不是說好了不追究…?」博雅還未說完,就被對方以一個制止的手勢給打斷,連帶著想為哥哥的老友大天狗申辯的神樂,也一併被噤了聲。

 

「今天,是我們家阿燈的二十五歲生日呢。」

「……?」

自從發現大天狗的身分、他倆拆夥後,青行燈就沒再過過生日了,在關係緊張的那三年裡即便與對方重逢,她也幾乎忙著勾心鬥角,根本連找幾個好友一起吃蛋糕的時間都沒有。

 

現在,久違地被人提起,她反而像是找回了什麼被丟掉許久的東西。

 

「當初妳雙親把妳託付給我,是希望女兒就算沒有他們在身邊,也能堅強起來、靠自己活下去。」他自顧自地說著,腦海裡卻不斷回想著曾經,十五年前見到的小女孩,轉眼間已經變成亭亭玉立的女人,「但並不表示妳得永遠待在一個妳不想待的地方,警視廳不是你的家。」晴明是看著青行燈長大、她最親近的長輩,他當然可以看出讓這孩子一年多心神不寧、快與現實脫軌的憂鬱之處。

 

「長官,我……。」

「偵查情報警司,青行燈,聽令!」

突然的溫情敘舊和毫無預料的嚴肅辦公態度,她雖然還不明所以然,但一見警視廳長準備頒布命令的喊聲,還是挺直了身子立正站好。

 

「由於放任危險通緝犯畏罪潛逃出國、知情不報,此為重大職責疏忽。日本警視廳將剝奪妳偵查情報警司資格,勒令卸職,從此不得再從事、承辦國內任何軍警相關業務工作…。」連珠炮式唸完了一串懲處,晴明深呼吸一口氣、表情也忽地平和起來,「…以上,由總警監安倍晴明宣讀。」語氣瞬間輕柔的那一刻,青行燈彷彿回到童年、和這位親信初次見面的那時候。

 

「我對妳的雙親問心無愧,我可以跟他們交代…青行燈找到自己的歸宿了。」總警監走向前,將那頂男用警帽扣在她頭上,「阿燈,願妳在自己選擇的餘生中過得幸福。」晴明已經是三十幾歲的青壯年人,看上去卻一直像二十出頭、不見老態,所以總是被警廳的大家戲稱不老魔妖,但現在於青行燈眼前這一笑,讓人覺得他滄桑不少…而事實是,臉上的法令紋、細微的歲月痕跡的確指出,他即將邁入中年了。

 

「舅父,謝謝你…。」

「回家吧,阿燈,去到有那個人在的地方。」

 

青行燈在客艙座位上緩緩醒來,身上披蓋的毛毯就像晴明給她的告別擁抱;就像其他同事、朋友們給她的生日祝賀和辭別祝福,暖暖的、甜甜的、不捨又貴重。她凝視著小窗外的風景,在這一片雲海之下有愛她的人、有她愛的人、還有即將見到的那個人。

 

她捏在手裡許久的,是一張飛往芬蘭的機票,還特地選了商務艙的位置:是一目連送的,還特地說等他有空回挪威老家,會順便繞道去探望拜訪。脖子上的圍巾則是花鳥織的,工藝精緻、保暖效果無可挑剔,她也允諾等工作安定下來,會和荒到北歐渡蜜月,到時一定要充當導遊帶他們看看極光之類。

 

腳邊的行李箱除了自己的東西和私人證件,光是整個警廳、那些好友同事送的禮物,幾乎佔滿了一半的空間,皮靴來自白狼和博雅、毛大衣來自姑獲鳥、相簿來自法醫組和神樂…至於最大的驚喜則是來自晴明,不知道怎麼提早弄到手的移民許可。

 

每個都這樣,是叫人怎麼不想常回日本呢?

青行燈仍有些鼻酸、無奈想著,卻又忍不住期待降落機場的時刻,於是心滿意足地又閉上了眼睛。

 

 

她拖著行李出了萬塔機場才確切地感受到,所謂真正的北國氣候是多麼道地,縱使是個好天氣的一大早,赫爾辛基的溫度仍然是零下五度,日本的寒冷跟這裡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了。

 

機票的背面被畫了一個小地圖、附上坐車資訊和轉運流程,細緻程度似乎暗示著一目連身上流的那25%北歐人血統,不單單只是他祖父的遺產,更重要的是在宣告他雖然現在領的是日本國籍,但還是把家鄉和隔壁鄰國的熟悉、深刻在腦裡的不忘本心態。

 

青行燈抱著看好戲的想法,就照他說走一趟吧,若是沒找到目的地或跑錯路,改天要找機會損損他。

 

托平時建立起來的人脈關係和工作性質的福,他們偵查組的成員都認識不少旅居國外的朋友,據一些同事的調查和妖刀姬本人提供的可靠情報:青行燈應該去拉普蘭區。在芬蘭首都辦完了諸多移民手續,她搭乘高速鐵路前往羅凡尼米,待抵達當地已經是下午七點多了,積雪、琳瑯滿目的餐廳、聖誕樹、燭光、和裝飾…讓她這才想起來,再過幾天就是12月25日。

 

對歐洲人而言,這不光是互相送禮的意味,甚至還可以算是他們的新年;是與家人共聚的慶祝日,即便是站在路邊發傳單的、店門口的服務生、或是街頭藝人,不少都扮成聖誕老人的樣子,鈴鐺、糖果、小孩子的笑聲、樂器演奏,看著喜氣洋洋的景色讓她也不由自主地暖了起來。

 

青行燈並沒有打算馬上找個地方安頓,也不嫌行李多重、拖著全部家當在路上閒晃,隨便解決晚飯後走進公園內、在長椅上坐了下來。鞦韆附近有些莫約國小年紀的孩子正在堆雪人,他們的父母各自在不遠處的石椅附近、或坐或站著聊天,還不時叮嚀著男孩女孩別在雪地上奔跑小心跌倒。

 

長椅後方恰好是一扇沒有關上的窗戶,飄出陣陣咖啡香、但真身卻是一間酒吧,民謠風格的音樂在店內迴盪,是用她聽不懂的語言唱成的。

 

-我要在這裡待多久才能學會?

情報部出身的青行燈,頭一次對學習語言有了憧憬。

 

以往都是因為工作才被迫精通的事物,突然在短短一個月內就轉為生活取向,不得不融入這裡的環境而採取行動。下定決心移民過來,可以說是一時衝動、但不至於魯莽的,沒有大天狗的這一年多,青行燈曾無數次幻想過如果當初答應了私奔的提議,那她現在是不是已經能流利地說出一口瑞典語或芬蘭語了?

 

大天狗告訴過她,他的養母有薩米人血統,還能靈活運用當地原住民語,小時候常常唱尤伊克民謠哄他睡覺。青行燈和他同床共枕的過去,的確在朦朧中聽過他唱給自己聽,但或許是在日本生活久了、口語被同化的緣故,總是有一種『不夠北歐人』的腔調……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改進了?

 

「小姐?」一位中年婦人從後方窗戶探頭而出,眉目慈善、但又好像帶了些許病氣,說話聲音輕得有點沙啞,五官深邃的條件讓那些皺紋在她臉上看起來並不油條,眼光銳利得能一眼看出青行燈是外國人,體貼地用完全沒有奇怪腔調的正統英文與她溝通,「這是我個人請妳的,暖暖身吧。」馬克杯被遞出來,根本不怕她喝完就拿了容器跑掉似的非常乾脆。

 

「謝謝。」

「歡迎來到芬蘭,聖誕快樂。」

「您也是,聖誕快樂。」

照理說,職業病應該促使她不得接受陌生人的贈與,但秉持著『對西方人而言,神聖的節日將近所以不可做壞事』的迷信,青行燈選擇了相信芬蘭人的友善:摻和白蘭地酒的熱咖啡,是讓人懷念的滋味,她和大天狗以前都有煮咖啡、調酒給對方試毒的興趣。

 

後天的訓練,讓情報偵察員能在僅僅一口的測試察覺任何有下藥的食物,即便再濃再烈的飲料也無法瞞過她的舌頭,青行燈輕啜一口、確認這的確是善意的歡迎後便不客氣地品嚐起來。那位婦人並沒有纏著她問話,似乎是店內員工,在終於為所有客人遞上飲料後才撥空替自己送過來,現在則是又去後台忙碌了。

 

咖啡在冷掉之前就被早早解決,或許是因為身體暖和起來的關係,青行燈閉上眼睛、居然在長椅上打起瞌睡。等她醒過來的時候,馬克杯底已經積了一層霜及化成水的雪,在公園裡玩耍的孩子們都已經被大人帶回家了,只剩少少幾位獨自抽著煙的、與另一半出來散步的、還有同樣坐在長椅上聊天的男男女女。

 

青行燈盯著天空遠方的極光,但因為鎮上的光害嚴重影響、雲多,所以並不是很明顯,拉普蘭會在下個月出現永夜現象,在這種高緯度北國體驗長時間照不到陽光的日子,她是生平第一次,既緊張又期待、也難免有些害怕,一想到這才赫然發現自己的移民決定有多麼衝動、甚至蠢笑了自己:她居然完全沒考慮到『萬一找不到大天狗該怎麼辦』的方案。

 

「說得沒錯啊,我真的不再適合當情報員了。」她自言自語道,想起了這一年來被那些個好友不斷取笑『對老相好朝思暮想的青行燈變得很蠢萌』的話語,堂堂一位前偵查警司在行事前,竟然會變得完全沒有計畫備份了…。

 

閰魔跟她賭贏了:關於初戀會讓一個人改變習性這件事上。

 

反正這個新家有很多地方能逛,她有大把時間能探索,即便十年、二十年、五十年後依然沒有找到大天狗,青行燈只要和他一樣,作為芬蘭新住民,活在同一塊土地上;看著同樣的風景;呼吸同個國度的冷空氣就夠了。

 

她提起行李箱,推開店面門扉、將馬克杯放置在吧台上的收銀機旁,早已經過了晚餐時間,所以店內比剛才安靜許多;顧客只剩小貓兩三隻,少她放眼望去能看清現場所有人的長相-除了坐在吧台盡頭小桌旁的那個男人。

 

穿著很講究、但又不同於店內服務生的制服,反倒更像是調酒師那一類的,直到剛才那位五官深邃的婦人,從員工室走出來、拿著記帳本子給他並說了些什麼,他背對著門口、在上面寫畫幾筆又交還給了婦人拿進去,青行燈才確定那應該是店長。

 

如果大天狗有把他本來的髮色染回來,現在應該也是這個長度了吧?

她鬼使神差地想著,目不轉睛望著店長那一頭快要能扎成小馬尾的黑髮。

 

-直到對方轉向旁邊的架子上拿起書本、終於看清他側臉的那一瞬間。

 

 

青行燈摀著嘴差點就要潰堤,眼淚在無聲中奪眶而出,鼻頭湧上的酸楚和顫抖的雙手都已脫離大腦控制,行李箱落在地上的聲音被店內背景音樂蓋過去,以至於沒有人注意到這邊,明明恨不得撲向前方、但她的雙腳完全不聽使喚,硬是將主人釘在原地。

 

老婦人從員工室出來了,她換了一身居家服、顯得更額藹可親,與店長噓寒問暖起來同時,青行燈聽見他喚她為äiti…! 「哦,那位小姐來了呢。」老婦人率先注意到門口了,見到那位剛才被自己請客的外國人,她便瞬間轉用英語對話,提醒一直沒有往這裡看的義子。  

「……。」在當事人回頭之際,他的表情幾乎是跟青行燈一模一樣、只差在沒有哭出來而已。

 

老婦人察覺自家兒子有異狀只是瞬間的事,年事已高、生活經驗豐富的她,理當也看出了這位異國訪客為什麼會用這個表情面對這裡。

 

「我們的飲料好喝嗎?」她沒有追問兩人的關係、大概也猜到了八九成,於是毫不驚訝地向前走至客人身邊,掏出手帕、體貼地替她接住從臉頰上滑落的淚水,順便徵詢了青行燈還有沒有繼續被請客的意願。

 

「…很好喝…謝謝。」青行燈接過老婦人的手帕,在無意間碰觸到對方的手,很暖、很有親情的溫度。

 

「要不要續杯?」她牽住她、將這位即將成為家人的女子,帶至自己兒子伸手可觸的一步之遙。

 

「謝謝,但是…在那之前…。」青行燈抹乾臉上的淚痕、吸了吸鼻子,用他初次搭訕自己的問句回應,「帥哥,有興趣讓我請一杯嗎?」即便如此,她還是無法克制狂喜的心情,只好邊哭邊笑著讓眼眶中裝不下的液體持續溢出。

 

「…當然。」大天狗伸手撫摸到對方的臉頰,下一秒就將她攬過來、緊緊擁抱,禁錮的力道簡直要將她揉進心坎,愛面子又高傲、不願示弱的性格讓他越過她的肩頭,誓死不肯讓青行燈看見自己現在的表情,並否認他紅了鼻頭這回事。

 

恰好店內最後兩位客人即將離去,老婦人送他們到外頭時,順手將門口的休息牌子掛上,將這店內的空間留給兩個孩子獨處一會兒。

 

在一個久別後重逢、容易失溫的季節裡,他倆都不想留任何一點空隙和距離給彼此,皆沉浸在充斥著雪國氣息的懷抱中。

 

 

 

 

-End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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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Äiti=芬蘭語的『母親』

 

最後只剩陰陽師組了,不確定何時產出(只站晴尼,不吃博樂兄妹謝謝Orz

 

喜歡的三對SSR組CP暫時寫完了!接下來是呱太系列//////

但以後說不定腦洞一來又會有許多《業系列》的小短篇(很閒?

不定時產糧敬請期待(不負責任逃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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